陆丰政协网: www.lfszx.gov.cn 发布时间:2019-08-16 发布者:liang 字体:大 | 中 | 小
叶良方
曾逢年(1809~1885) 陆丰碣石镇南门口曾厝人。清碣石镇第70任水师总兵官。他早岁顽皮好动,喜欢入拳馆练武。因家乡濒临大海和军营,自幼就喜欢研究水师营务和风潮汛期,对海洋气象变化规律颇具造诣。青年时期,他长得身材魁梧,不仅武艺高强,且深谙水师韬略。道光初年,在碣石镇军营风气的影响下,在碣石镇水师营中当兵,历迁把总、千总等职。道光十九年(1839),他随碣石镇总兵黄贵、李贤等至珠江口虎门等海面,参与抵抗英国舰船的侵略行为而积功,迁升广东水师提标游击。道光二十二年(1842)八月十七日,经两广总督祁土贡奏请荐举,朝廷以曾逢年升任广东水师提标参将。道光二十五年(1845)实授广东南澳镇总兵。翌年冬,道光帝下旨赐他登仕郎“恩荣”匾。
道光二十九年(1849)五月,曾逢年母亲病重垂危,家中乏人照顾。历来侍母至孝的他闻讯很焦急,为照顾老母亲的病况,他通过与上司的良好关系,活动调往家乡任职。两广总督徐广缙为其孝心所感动,罔顾朝廷律例而让他出任碣石镇总兵。传说他调任碣石总兵后,为寻找合法的借口,命人在卫城外挖一条约丈余的大水沟,然后上奏朝廷“臣本家与碣石卫城,有隔河千里之远”云云。依清回避制度: “参将以上军官不得在本府任职,都司以上必须在本籍五百里外任职”。之所以规定文官不带父亲赴任,因文官儒质,生怕办大案时严父徇私责难;武官不带母亲赴任,生怕出征时慈母泣泪,影响儿子杀敌之威;至于本地人不在本地当官,无非担心其夹私误政。在回避制度极为严格的封建时代,他能在家乡当官是绝无仅有之事,或谓他是南澳岛深澳人,他才能规避朝廷的处罚。不过,他在碣石履职仅五个多月,当年九月就被两广都督徐广缙将他与阳江镇总兵王鹏年对调,令他赴任阳江镇总兵官。翌年底,曾母在碣石病逝,经徐广缙奏朝廷批准,允许他回乡丁忧守孝。离任之际,他向徐广缙推荐了刚升署为大鹏协副将的碣石同乡温贤,署理阳江镇总兵印务。咸丰八年(1858)五月,他调任为山东登州镇总兵,心中再无牵挂千里迢迢赴任山东蓬莱(今山东省蓬莱市)。登州府下辖蓬莱、牟平、文登、黄县等县及其海域,是山东半岛最北端的水师重镇,也是外省漕运京城贡物的必经之路。他从王鹏年总兵接过登州镇印篆后,长年率领水师巡洋于青岛湾经庙岛海峡至胶州湾的广大海域,保护南方诸省从黄海开往渤海船只的安全。翌年八月,江浙起运新漕,经由苏门岛、石岛、俚岛、刘公岛、威海、芝罘等登州所辖之海域。每当南方漕船运粮至辖区泊港,因所属水师存船无多,新造广艇一时尚未能到,他唯恐麾下有失,均亲统舟师迎接,并巡历海洋沿途护送。他这种亲力亲为保护山东海面过往漕船的安全,给咸丰帝留下深刻的印象。
咸丰十年(1860)正月,英法联军火轮船大小四艘,进入山东与直隶交界的总关口洋面停泊,意欲拦阻江南各省运输贡物的漕船,朝廷谕令僧格林沁等一体严防。二月初八日,山东巡抚文煜奏称探有火轮船一艘,夹板船三艘,陆续由东南大洋驶至福山之罘岛口停泊。咸丰帝以五百里谕令,通知文煜督饬在事文武,在沿海一带晓谕居民,严切禁止。并密令登州镇总兵曾逢年亲统师船,督饬将弁来回巡查海面,对进入山东各港口的海运漕船妥为保护,防止夷船乘便抢掠。在战火中纷飞之中,他虽然在千里之外的北方,仍与家乡人事保持密切联系,听说玄武山元山庙重建,他特地捐出薪俸并题送“旋枢密运”匾额,派家丁送回碣石挂在玄武寺大殿中。这时候,他所镇守的登州镇(今蓬莱阁),不仅面临着英法联军舰艇在海面的威胁,而且在陆地上也面临着十余万捻军的强大攻击压力。但是,他是经过长期战火考验的老将,对此胸有韬略,应付裕如。咸丰十一年二月,李成、张闵刑所率领的捻军攻陷山东等处,声势甚盛。据戴燮元《东牟守城纪略》载:“曾逢年,广东人。水师宿将也。六月间奉命督办防务,时海防甫撤东昌,用兵登郡,营兵多半奉调,存城兵仅300余名,司库已三季不发饷。总镇曾逢年惟以无兵无饷忧,至是始传三营议设防。家君已奉先祖慈讳月余,署府觉罗常筠未到。蓬莱县知县张国华及练局绅董、广东候补知县赵元章等,诣府请筹防务府,为定章程十七条交镇县局议行。”因此,在戴燮元父亲等乡老的支持下,曾逢年筹足了守城的粮饷。八月初旬,捻军进至莱州、登州一带。其中南部捻军窜逼登州,他指挥中营游击舒泰和守备率中营亲兵105名,与右营都司毛凤岭率兵125名登城防守。九月,捻军首领李成、张闵刑等分两路进入胶东半岛。十月,两路捻军东进会师抵近登州城外扎营,即架起云梯围攻,其势甚急。在大兵云集的情况下,曾逢年指挥若定调兵入登州城死守,连续击败围攻的捻军。捻军在登州受挫,向东经栖霞往宁海、文登、荣城而去。登州府“各州县士民殉难至七、八万人,被掳亦数万人,得还者十二、三焉。”捻军再次分兵东进围攻福山县城,同时进军烟台。他奉檄统师追击流窜的捻军,连克青州、淄川等郡城。进驻青州后,他号召兵士开垦田畴种植禾谷,以充足军中食粮,使当地百姓赖以安宁。
同治元年(1862)二月,山东巡抚谭廷襄向朝廷奏称:遵办海防,现饬登州镇总兵官曾逢年严加防守。十二月,朝廷令他带官兵一千五百名迎剿捻军。并指示他说:“贼如窜近北路,即抽拨前敌各队驰往堵扼。所筹尚属妥协,着即就现有兵力相机剿办,迅扫逆氛。”翌年二月,捻军又自安徽入山东。僧格林沁率大军驻山东督剿,檄令总兵曾逢年督攻援助淄川守军,豫防外匪赴援。他奉令进攻捻军叠有斩获,并将捻军最为骁悍之将领姬魁击毙,挫其锋锐,使捻军仅余数百精兵,其势渐穷。就在他领军在战火中生死搏杀之际,有人散布他衰老不能乘骑上阵等谣言。因此朝廷谕查地方大吏曰:“续派之曾逢年闻其年老不能乘骑,究竟带兵能否出力?”并询问淄川近日军情如何?令山东巡抚谭廷襄查明迅速覆奏。谭廷襄遂督饬他等克日攻陷淄川县城,不准再事迟延。三月,阎敬铭奏上“遵派大员办理东昌搜捕安抚事宜,及恳留王继庭、曾逢年各折片。”谓总兵曾逢年尚非不能乘骑,年力亦未甚衰等语。同治帝遂下谕称:“该总兵在山东有年,情形较熟即着准其暂留淄川,会筹防剿迅克坚城。如实不能得力,仍着即行拨回,将此由六百里谕令知之。”又下谕称:“将捻匪一股逼向东南,毋令与淄川股匪合并。雷凤鸣勇队既经调赴淄川,即着谭廷襄饬令曾逢年妥为驾驭。僧格林沁即可就近督饬相机剿办。谭廷襄现已回省,着即严饬曾逢年等速将淄城挖濠等事,克日妥办。”五月,同治帝又下谕曰:“曾逢年着准其带印在营,俟克淄川后,再将登州镇印交李懋元接受任事。将此由六百里各谕令知之。”战后,他得知朝廷有权臣排斥他,不由心灰意冷萌生退意。不久他以母老为借口,要求解除兵职归家侍养(实际其母早已逝世)。朝廷亦顺水推舟下谕曰:“山东登州镇总兵官曾逢年开缺养亲,以广东香山协副将李懋元为山东登州镇总兵官。”他遂将登州镇印交给李懋元,以此返回离别多年的碣石城曾厝巷。
王之正《陆丰县志》对此评曰:“曾逢年,碣石人,幼岁从戎,道光中平寇积功,历阶擢镇南澳。嗣补碣石、阳江等镇,旋调登州,时捻匪攻陷山东等处,势张甚。奉檄统师出剿,克服青州、淄川等郡邑,随加安辑招民,开垦田畴,种植禾谷,民赖以宁。寻以母老,解组归养,卒于家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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